中村義洋/一首Punk歌救地球   WORDS:吳至歪

多線敘事向來是日本小說家伊坂幸太郎的拿手好戲,環環相扣的情節設計、酣暢淋漓的文字風格總是能教讀者大呼過癮。而《一首Punk歌救地球》(Fish Story,2009)改編至其小說《Fish story》,想當初在閱讀這篇「牽一髮而動全身」的短篇小說時,就曾暗自沉吟:「這故事改編成電影包準有看頭!」,果不其然被導演中村義洋看上,伊坂幸太郎更親自下海參與編劇。

 

畢竟我已然看過原著小說,對故事的脈絡知之甚詳,看待電影的角度自然而然與尚未接觸過小說的觀眾有所殊異。不過我對於《一首Punk歌救地球》採用日本電影不時會用的「漫畫式演出演繹」不以為然、視作一大敗筆,我當然知道《Fish story》本來就不是十足十的寫實題材(尤其是電影用將最後的時空背景略為更動成2012世界末日),然而這麼一來,往往會將戲劇張力給削弱、沖淡。像堤幸彥的《20世紀少年》亦是如此,雖然是改編漫畫,但誰說改編漫畫就非得要用漫畫的方式來表現呢?明明演員不是不會演,卻因導演不時聚焦在演員誇張臉部表情特寫,讓本來懸疑、令人為之膽寒的故事情節徹底變調,不但無法令我發噱,更變成像是在惡搞胡鬧。

 

如果以線性時間來替電影的主要四個時空來排序,依序如下:

.1975年,樂團「逆鱗」解散前灌錄最後一張唱片「Fish Story」;

.1982年,懦弱大學生開車聆聽「Fish Story」時,意外撞見一名男子意圖強暴女子;

.1999年,清秀卻古怪的女高中生因睡過頭而遭逢劫船事件,被「正義使者」所救;

.2012年,彗星殞石襲擊地球前夕,唱片老闆邊聽著Punk 歌,邊暗自希望有英雄會挺身拯救世界…

 

既然是伊坂的小說,可以想見他不會乖乖地順著來,而是恣意地打破線性時間;將看似八竿子打不著、毫無關聯的四個時空事件巧妙的編織重組。最令我心有戚戚焉、亦是全片最出色的一段,莫過於「逆鱗」的血淚斑斑地樂團史。在這一段中,導演中村義洋捨棄浮誇、改用平實無奇的拍法,卻反而彰顯出戲劇的後座力。「逆鱗」的團員面臨了主唱單飛出走的危機,矢志一同的創作出「Fish Story」,他們是為了走紅而做最後地奮力一搏嗎?不,連個性最天真、大而化之的團員都已清楚認知到,哪怕是樂團在面臨解散危機、凝聚出所有精神力所淬鍊而成的樂團最高傑作「Fish Story」亦是絕對紅不起來的。他們的音樂不被了解、創作像是舔舐傷口與自我安慰,但仍舊不放棄向世界發聲、或許某年某月某一天能被某位聽眾理解的渺茫冀盼。縱使自己對電影的整體呈現方式不甚滿意,光是看「逆鱗」這一段,便深感不枉看這部電影了。

《一首Punk歌救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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