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聞筆記Notes on a Scandal/李察艾爾Richard Eyre   探討女性內心幽微傑作/WORDS:吳至歪

《醜聞筆記》(Notes on a Scandal,2006)由李察艾爾(Richard Eyre)執導,改編自Zoe Hell的同名小說。曾以《莎翁情史》榮獲奧斯卡最佳女配角的Judi Dench與以《神鬼玩家》榮獲奧斯卡最佳女配角的Cate Blanchett主演,在雙后飆戲、配樂烘托、深度劇本加持下,成就一部少見全無冷場的劇情片,Judi Dench與Cate Blanchett也以本片分別入圍奧斯卡最佳女主角和女配角。

 

希芭(凱特布蘭琪 飾)是倫敦聖喬治中學初來乍到的美術老師。外貌美麗絕倫的她,帶給暮氣沈沈的教師和青春躁動的學生,如同暮鼓晨鐘帶來前所未有的新氣象。事實上她教書也非為了春風化雨,只不過是得到喘息的空間:無須天天面對青春期就與男友愛得死去活來的家中小公主女兒、12歲有智能障礙的兒子、相差二十多歲外表看起來像父親的丈夫。希芭的同事芭芭拉(茱蒂丹契 飾),是養著一隻貓的老練教師,獨居的她不苟言笑又咄咄逼人,使得同事對她敬而遠之、學生反倒是不敢得罪她。一次芭芭拉為她課堂上學生糾紛出面調停,使得希芭對她產生信賴與親近感。然而,希芭與一名15歲男學生史蒂芬不可告人的師生戀意外被芭芭拉給撞見。芭芭拉一口答應替她保守秘密、前提是必須和學生盡速分手,希芭更將願意包庇她的芭芭拉視為再造恩人般的密友…將與希芭的所有互動和秘密寫入日記中的芭芭拉,仗恃著「秘密保管人」的身分,不以此為滿足…她還要更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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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部探討女性內心變異的電影,《醜聞筆記》直教人看得頭皮發麻,與其說是部劇情片,不如說更趨近於「心理驚悚」的範疇。電影以芭芭拉的獨白貫穿全片,光是獨白,就感覺得出此角色不但神經兮兮、城府更是深不可測,Judi Dench的功力之深可見一斑。隨著線索的揭發、「信使」的訊息發酵後,禁忌不倫戀被公諸於世,角色真實性格底蘊亦撥雲見霧、豁然開朗。希芭年輕的時候是個有著嬉皮式奔放的女孩,表面淡然、內心有著花童般不切實際的嚮往,諷刺的是,就像因果循環般,「老」丈夫原來是希芭大學時的教授,步入婚姻後她花了很多的時間當個稱職的母親,由於沒有太多的社會經驗,面對學生緊迫盯人的熱情追求便激起不安於室的悸動,由此可見心性還未全然成熟就已面對太成熟的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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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拉的心理狀態無疑更錯綜複雜,她開口閉口就不避諱說自己是老處女,彷彿毫不介意他人眼光,事實上這只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機制:為的是怕被人一眼看穿她很寂寞。

芭芭拉的O.S:「像希巴那樣的人,他們以為自己了解什麼是孤獨。可是那在心裡水滴石穿的、一望無際的孤獨,她們根本無從了解。有人可以規畫整個週末著穿打扮,只是為了要出門到洗衣店;還有那種長年累月的乏人問津的感覺,公車售票員一個無意的觸碰、也可已逕自傳送到兩腿之間,所有的一切,希巴一族,完全不明白。」

 

愛慕和妒忌在她心底來回交錯、糾結不清。她憧憬艷羨著希芭的一切,得天獨厚的臉蛋身材、千嬌百媚的舉手投足,甚至是不經意散落地髮絲,似乎都有著蠱惑人心的吸引力,男同事明知名花有主還奢望一親芳澤、就連女同事和學生也形影不離地在她身旁打轉,這是她終其一生不可得的,同時,也是妒忌的根源(與長久缺乏感情的滋潤自然脫不了干係),亦彷彿是人性惡意的揭示:當一個條件高高在上的人墜落之際,有人正從角落陰影張大眼睛瞧著、發出ㄎㄎㄎ的竊笑聲呢!猶如密閉迴路般、堪稱神來一筆的收尾,芭芭拉的喜不自勝地輕呼:「哦,那正好咱倆!」,可謂讓任何驚悚恐怖片都瞠乎其後、相形失色,看到我不寒而慄、雞皮疙瘩狂冒…

《醜聞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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