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可‧摩爾/資本主義:一個愛情故事 It's All About The Money/WORDS:吳至歪
麥可摩爾(Michael Moore)於2009年發表的最新近作《資本愛情故事》(Capitalism: A Love Story,2009)是我繼《華氏911》之後第二次看他的作品,比起《華氏911》,秉持一貫的殘酷幽默與血淋淋地露骨攻訐,除了基本配備的訪問片段,將鏡頭瞄準個別人物與特定團體的悲劇故事、檔案資料影片、改台詞惡搞老電影、五花八門的宣傳噱頭冶於一爐,麥可摩爾自己也開門見山的表示本片的首要目標還是娛樂觀眾,還說不論觀眾的反應是開懷暢笑、放聲痛哭或茅塞頓開,他對這些結果都心滿意足。事實上確實也是如此,此紀錄以犀利的節奏與強而有力的論點全力攻訐美國的資本主義體系,看得過程大呼過癮、看完也引發諸多省思,是一部好的娛樂電影、同時也是好的嚴肅電影。

 

本片涵蓋的面向相當廣泛,幾乎是以全面開戰的形式來揭露與開幹。矛頭指向諸如次級房貸、官商勾結(甚至直接點名哪些人物、銀行與公司)、受迫者的抗爭、最後回歸人道精神的思考等等。影片的一開始聚焦一位佛羅里達州房產公司老闆,公司「公寓禿鷹」專賣被銀行贖回、被警察驅逐掉的房子,他談笑風生的說:「這就是資本主義,大家都蠢蠢欲動,想從大家的不幸獲利,有人問我,你和真的禿鷹有何不同?很簡單,我從不主動吐出吃的東西。(笑)。」,先從較為私人、在資本主義鬥爭中勝出「成功人士」的志得意滿,接著轉向於更為強勢的「公司集團」。藉由美國賓州威克斯貝爾民營青少年感化院的具體實例,揭發私營企業的貪婪。經營感化院的老闆為了賺錢,進而以260萬美金賄賂法官(這些錢還是納稅人的),希望他任意將觸法青少年關進感化院、並輕率地延長監禁時間(6500名兒童被非法定罪),老闆買下私人飛機不說,教人哭笑不得的是遊艇竟名為絕對正義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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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青少年通通都是小屁孩嗎﹖一名男孩在晚餐時與母親的男友爭吵並朝他丟了一塊肉,就被判處接受感化教育;一名女孩在購物中心跟朋友起爭執打架、另一名女孩則因在網路撰文取笑副校長,通通在五分鐘內就被宣判關進感化院云云。抽絲剝繭的支線如五雷轟頂般挑戰觀眾的既定認知:一名受訪人Matt談及自己想當飛行員,麥可摩爾就探討起飛行員工資的低廉,指出在美國在麥當勞工作薪水可能還比較多。最令人髮指的,是一個知名銀行中階管理層死後,妻子發現銀行偷偷幫自己丈夫投保(指定公司為受益人),在丈夫死後獲利了150萬美元。對企業保險有所研究的受訪律師說 「對於公司來說,死去的價值比你活著更大。然而這裡,經紀人還在抱怨員工死得不夠多,因此投資收益還達不到他們的預期效果。經紀人在此寫出NCC正在努力衝破78%死亡率(預期死亡率),也就是說他們希望78%的人死亡。最可怕的一點還不在這,可怕的是你根本不知道有多少銀行為自己的員工投保這種保險。(而且在機密文件中銀行把死去的員工成為「身故農民」。)」,如此極盡剝削之能事,印證了人性驚悚遠比恐怖片來得戰慄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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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可摩爾激進的紀錄片一推出,每每引發不少爭議,姑且不論他究竟是大義凜然的現代豪俠抑或是譁眾取寵的投觀眾所好(畢竟絕大多數的觀眾是平民而非富豪),他的紀錄片中那種「老子我跟你槓上了!」(我猜他的生活有三大元素蒐集資料、拍片跟跑法院)的悍然氣燄堪稱驚天地泣鬼神,這點應該相信只要看過他紀錄片的觀眾,恐怕不會有任何人有異議吧

《資本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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